期货死人

[西里斯]Canis 93

       不知道雷古勒斯是不是后悔了,第二天甚至第三天都没有来找坎尼丝。

  她乐得自在,每天除了训练就是看书。比赛已经快要开始了,特伦斯这几天把他们训练得很惨。每天回去之后泡个澡,让她更加疲惫。这几天的睡眠质量都变好了。

  詹姆毕业了之后,格兰芬多那边来了几个新人,显然和队员磨合得不是很好,坎尼丝几乎没费什么劲就赢了。

  特伦斯对这两场比赛非常满意,他希望复活节后对战斯莱特林也能这么骁勇。

  关于莉莉的信在开学后的一周寄过来了,随信还附赠了一小束开得热烈的雏菊。

  莉莉的信中说她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当时她受伤昏迷,一连昏迷了好几天。詹姆整个都看上去都憔悴了,还瘦了一大圈。

  也有好消息,他们订婚了。

  当时在战场上的时候匆匆忙忙订下的。没有浪漫的求婚仪式,没有昂贵的钻戒和美丽的鲜花。一切好像是水到渠成的。

  “我们开心不起来,”莉莉在信里说,“神秘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很多,我甚至对凤凰社开始抱有悲观的想法了。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忍不住。我不敢把这些话告诉别人,所以只能在信里写给你,希望你也可以替我保密。”

  “在这样特殊的时候,如果我再和他们灌输一些负面的情绪,每个人都不会喜欢的,是吗?隆巴顿夫妇前些日子和我说,神秘人好像在秘密地筹备什么。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消息是怎么得来的,但如果是真的话,这非常、非常不妙。”

  “巨人、摄魂怪和阴尸,再加上食死徒,这些已经够呛了。我难以想象如果神秘人真的再筹备一些我们暂时没有了解到的东西(千万别是军队),那么他们的胜算岂不是更大么?”

  “莱姆斯每天要和狼人打交道,他只有在刚加入凤凰社的时候精神了一段时间,最近都是一副疲惫的样子。狼人芬里尔.格雷博克是将莱姆斯变成狼人的罪魁祸首,他免不了要遇见格雷博克,我非常担心他的状况。”

  “彼得胆子小,他们暂时还不敢交给他一些比较重要的任务,可能是怕他搞砸了。但是他很用心地在帮忙,帮忙跟踪食死徒,帮忙调查那些阴尸和摄魂怪。”

  “西里斯前些日子又受了伤,他知道我给你写信,不愿意让我告诉你。他送了束花给你,说他没能赶得上陪你过情人节很抱歉。实际上他的整条胳膊被砍掉了,现在还没长出来,他的左手没办法写字。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呀。”

  “我们每个人都很累,我还要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情。佩妮因为我很多次回家都带着血被吓到了,她好像变得越来越讨厌我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很抱歉和你吐露这些,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可以倾诉了,詹姆压力也不比我小,我不想再让他为我担心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唉,我真是怀念我们在学校的日子,但是人都是要长大的,是吗?”

  通篇看下来,这封信只让坎尼丝觉得窒息。

  莉莉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一样,字里行间完全看不出她是在学校的时候那个漂亮活泼而受人欢迎的女孩子。由此可见长大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坎尼丝将信卷起来,随手放进了盒子里。

  距离她毕业也只剩下三个多月了,到时候她也会经历这些吧。

  她和西里斯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怎么和她聊他的工作。每当坎尼丝一问起来,他就会说:“很好、没事、不错。”

  但事实呢?

  坎尼丝又提起笔给莉莉和西里斯写信。

  

  这一次变得不一样了。

  上一次做梦还是在十一月,那次坎尼丝记得自己被困在了一面奇怪的镜子里。梦的结尾好像还被杀了。

  这次不一样。她还是被困住了,不过不是在镜子里,好像是在身体里。

  是谁的身体呢?

  她像是在看一场第一人称的电影,这个身体的眼神挪到哪儿,她就只能看到哪儿。她没办法控制这具身体,她觉得不安、烦躁。相比起来,她宁愿呆在那个镜子里,至少自己的手还能动,自己的嘴巴还能说话。

  这具身体打开了一扇木门,顺着走廊下了楼梯。楼梯下面坐着几个人,他们靠着壁炉在聊天,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嗡嗡的,站在楼梯上听不太清,她还隐约可以听见木柴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的爆裂声。

  这是个女人。

  她纤细的手搭上了楼梯的扶手,露出了手腕上的红绳。

  壁炉旁的男人转过身:“坎尼丝,你睡醒了?”

  他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瘦,也黑了点。他冒出了一些胡茬,眼下还有一圈乌青,像是熬了几天没睡。

  “是的。”她听见自己说,“昨晚值班是不是累了?你去睡一觉吧。”

  她走到了西里斯的身边,后者牵起她的手,示意她坐在他身边。

  “等会再睡,”他抚摸着她的脸,“我再看看你。”

  她听见“自己”轻笑了一声:“看我做什么?我又没死。”

  詹姆和莉莉蹙着眉,莱姆斯站在壁炉旁边,彼得突然起身,将唱片针挪到了黑胶唱片上。一阵悠扬的弦乐从那儿传过来。除去他们严肃的神情,这应该是一场老友谈心般的温馨场景。

  “我以为他们会杀了你。”西里斯沉重地说,“你是个麻瓜出生的巫师——”

  “但他们没有呀。”她笑了笑,“我好好的,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种莫名其妙的愤怒,在这场梦里没有体现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莉莉说,“你回来之后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们。”

  发生了什么……

  坎尼丝只觉得烦躁,连带着唱片机发出的声音也变得刺耳。

  发生了什么呢……

  她试图在这具身体里挣扎、扭动。即使她没有身体,好像只有一抹意识,她也没有放弃。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西里斯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怎么了?”

  她听见自己咬牙切齿般的声音:“不,我可能是……累了。”

  坎尼丝拼命挣扎着,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要成功了。她好像感觉自己短暂地脱离了一下那具身体。

  那是她自己的身体,但她觉得不舒服。

  “你要再睡会吗?”莱姆斯问。

  “不了。”她说,“我坐一会儿就能好。”

  她面向莉莉:“我好像很久都没有去你们那儿了,是吗?”

  詹姆和莉莉对视了一眼,神色不明。莉莉小声说:“你在出事之前才去过呀……”

  “噢,”她发出一声轻笑,“瞧我这记性。那么,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我可以参与吗?”

  “不用了,”詹姆说,“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

  “该休息的可不是我呀,”她说,“莉莉不是怀孕了吗?艾丽斯也刚怀孕吧?凤凰社现在应该缺少可以使用的人。毕竟邓布利多可舍不得让孕妇发生意外呀。”

  “我们认为那个预言里面说的几个人中,除了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之外应该还有你。”西里斯说,“这儿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我不想让你参与太危险的行动。”

  预言?

  坎尼丝回忆着,什么预言?他们有提到过这些吗?

  “危险?”她的语气变得冷冰冰的,“我可不认为危险。怎么,你们认为我不能胜任?”

  “大脚板不是那个意思,”莱姆斯来打圆场,“他只是担心你。”

  坎尼丝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和西里斯说话。哪怕在他们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她因为愤怒和西里斯互相抬杠也没有。这种语气听起来让人不舒服。

  让我出去。

  坎尼丝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可以支配的身体。焦躁的情绪在她心里缠绕、翻滚。她好像在尖叫,但是她发不出声音。

  “你有些不太对劲。”西里斯微微蹙眉,看着她的脸。

  “我没有……”这具身体似乎在经受一种挣扎,好像在和坎尼丝互相争抢身体的控制权。

  “不,亲爱的,”西里斯扶着她的肩,“你看起来很不好——”

  “我说了我没有!”她尖叫着甩开西里斯的手,抱着脑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再加把劲……

  她看见脚下的地毯,沙发上的咖啡渍。她看见“自己”的手肘,这个姿势无疑是在抱着脑袋。

  就差一点……

  西里斯突然拉着她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迫使她面对他。他脸上的表情很冷,眼神也像块冰。

  “你不是坎尼丝。”

  没有闹钟,没有突如其来的杀意促使她醒来。像是梦结束了,她也睡饱了,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醒了。

  坎尼丝睁开眼看着床边的帷幔,床边的闹钟指向了凌晨四点。天还没有亮,她却睡不着了。

  一次两次是巧合,第三次绝对不是了。

  坎尼丝起身,把魔杖亮起,记下了这次唯一一次全程记得清清楚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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